Monday, November 16, 2015

医生的妈妈不易为


        离开阿德莱特,我在大女儿家停留一个星期才回槟城,17号那天,一早起身梳洗完毕走出睡房,发现大女儿在客厅的桌上留下的便条,原来她的病人大量出血,她被召回医院,极有可能需要动手术。她说她会尽可能赶回来。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没说她是几点出门,给癌症病人动的手术肯定不会是小手术,她如果赶不及回来,我在新加坡人生路不熟,一向出入都依赖她载送,我要怎么召德士上机场?我的右脚还有些肿痛,手力也大不如前,怎样把两个行李箱和一件手提行李带进电梯?一连串的问题齐涌上心头,这一惊非同小可,我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试着喝鸡精镇压心悸,却已不能见效,最后还得靠镇定剂抚平忐忑不安的心跳!

        面临这种窘境已不是第一遭,前年在阿德莱特度假时,儿子媳妇说要带我到Port Adelaide参观一项展览。儿子带我先行,抵达不久就接到医院召唤,必须赶回去为病人急诊。那时我很焦急,总不能独自留下来等媳妇,展览会场人潮多,万一遇不上怎么办?正在考量是不是要跟儿子到医院,枯坐着等他完成工作,幸亏他在吩咐医疗团队作必要的准备时,媳妇正好带着三个刚从午觉醒来的孙女到来与我们会合,时间的凑巧让我舒了一口气。虽然有媳妇与孙女接力带我参观展览,回家也不愁没有车子载送,但是,被搅乱的心境却已让我意兴阑珊。

        有一年,我从阿德莱特回槟那天正巧儿子医院里有重要职务,他分身乏术,只好由侄儿代劳。我虽然明白医务人员把病人放在第一位是他们的天职,儿子不能亲自送我上机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心里仍然有股说不出名堂的酸楚。

        也曾有一次在女儿家吃晚饭时,才吃完炒米粉,就接到医院来电要她赶去急救,只好把馒头和辣酱螃蟹放回锅里保温,等她回来再吃。从晚餐吃到夜宵,这是医生的家人随时会遇到的窘境!

        无论从事哪一种行业,都会遇上不方便的时刻。我身边的朋友在言谈中常常有意无意间表示羡慕我有两个在医药界服务的子女,那是因为他们看不到医生服务的对象是需要他们随传随到的病人,时间上难以预计,造成医生的妈妈常需面对一般妈妈想象不到的窘境,无需羡慕她们。

Saturday, November 7, 2015

喜怒笑骂论傀儡


        102日在南澳时报看到一幅题名为《自由》的漫画,画着一个木偶傀儡四肢被细绳捆绑着,细绳的另一端是折成$形的三只手指在操纵着,木偶腾出一只手,用剪刀作势要剪断操纵它的细绳。

        小小一幅画,衬出很深的人生哲理----举目四顾,我们的周遭不也充斥着被“$”所操纵的傀儡吗? $的魅力不小,意志力稍微薄弱的人不敌它的诱惑就会心甘情愿缴出自主权,随着它的脚步起舞,从此入籍为傀儡。

        傀儡当中不乏有像画中试图挣脱恶势力的醒觉者,只是,一旦陷于$的泥淖日久之后,嘴软了、手短了、气势矮人一截了,再也没资格、也爬不上台面与人论长短了,要消除这难堪的印记,谈何容易?更何况傀儡就算重获自由,它连站立的能力都没有,遑论自立自强重创一片天。挣脱得了操纵它的恶势力,接连着来的是另一个噩梦,管用吗?      

     身为傀儡而持剪刀想要剪断操纵它的绳子,算得是有良知、有理性的傀儡。他的修为看似比犹自乐在其中的傀儡更高一级,实际上他在醒觉之后,悔不当初的自责、不甘受辱的委屈、愧对亲友的悔疚就像一锅滚烫的杂味汤在心头煎熬,又酸又苦又辣,比起那些懵懵懂懂混日子的傀儡更难受百倍,只能顿足捶胸,叹一声“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却再也寻不到回头路了!

       世界上只有被塑成傀儡的木偶,没有一出娘胎就是傀儡的人。人之所以成为傀儡,全因他自甘堕落在前,才招致回头不见岸的后果,怨不得人! 当初选择沦为傀儡,就那么一念之差,骨头变酥软,意志被磨光之后,就注定它再也没能力站在自己的双脚,下半生只能看主子的脸色打躬哈腰,任人差遣,忍受唾面自干的耻辱,那可是有骨气的人一刻都不能容忍的事啊!

        看今日的社会,为名为利而心甘意愿沦为傀儡的人太多了!上自达官贵人,下至小喽啰小拿破仑,利之所在,有奶便是娘的丑态,令人作呕。他们在主子的操纵之下狐假虎威,那副趾高气扬的神情,看似风光,其实猥屑,可憎复可怜!

        一幅漫画激起感慨万千,忍不住提笔喜怒笑骂论傀儡,虽然只是阿Q式的发泄情绪,却已足以遣发心中那股郁积已久的闷气,放下笔,心头清爽,浑身舒畅。有缘读者若有同感,谨借此文,博君一粲。

       

       

       

 

       

Sunday, November 1, 2015

家庭团聚谈身后事

                                                                                           
与大女儿结伴到阿德莱特出席一年一度的家庭团聚之前,除了收拾好行李,我还准备了我身后事的安排细则。

        我的三个子女最忌我谈身后事,每每触及主题,他们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这一次,看到大舅父从发现病征到往生只不过短短46天,他们也明白死人不能说话,现在不听我的指示,到时就没法依我的心意办我的后事,三人都出奇冷静地聆听。只是,我没料到的是三兄妹竟然不动声色,各自回房后,悄悄通过WhatsApp讨论怎么安排我回槟后的生活,再由儿子向我列明他们的几项建议,听取我的意见。    

           子女对我往后的生活安排,显现了他们的孝心与体贴,我会考虑。虽然,初听到他们建议我搬回旧巢,我没来由地兴奋了一整天,往昔我们一家人充满生机与乐趣的生活片段犹如影片,一幕幕在我脑海里展现,但是,往深一层想,重新布置诺大的房子,所费不赀,虽说是由他们分担装修及室内布置费用,我这个年龄还能住多久?值得吗?更重要的是四间睡房两个大厅的房子,就算雇佣人与我作伴,不嫌太空旷吗?在治安不太理想的国度里,即便是装电眼与防盗警铃,两个女人住得安全吗?

       与三弟对门为邻21年,与楼上楼下的邻居融洽得像一家人,彼此互相关照,只因公寓没有电梯设备, 要我搬离,我确实有点不舍。我的行动自如,轻便的家务还胜任有余,现在就要雇个佣人相伴,自由惯了的人感觉上犹如被监视,有这个必要吗?婉拒这项建议全因自己天生不是娇生惯养的劳碌命,夫复何言?

        倒是我的女儿向侄女提及我的困境,侄女答应在她年底回国省亲时深入讨论,也为她的父母和新婚一年的妹妹找一栋有电梯设备的公寓,三家一起搬,能再与三弟比邻而居,我就能放心地搬家了!

        在一家人欢庆团聚时提出严肃的后事安排,听起来很扫兴,但是,人事无常,明年今天,我是否还能活着与他们相聚,谁都难以预测,不趁着与子女、媳妇、孙女阖家人团聚期间及时交待,更待何时?

        生命不在于长短,重要的是是否活得精彩。服侍父母享尽天年,我已尽了为人女的天职;子女各有成就,我的心不再有挂碍;该做、想做的事也都已圆满完成,这一生我已无所求,只是活一天做一天的事而已。77年来遍尝甜酸苦辣,庆幸的是最终能苦尽甘来,生命不留遗憾,就算现在死了,也会含笑而去。我甚至曾要求医生在我该走时放手让我轻松地走。每晚诵经礼佛时,我总求药师佛在我储备了往生资粮后来接引,所以,我从不忌讳谈死。

       

    

       

       

Sunday, October 25, 2015

在阿德莱特重温旧梦


        小女儿常常说她身为家里的老幺,理应享有特权,我却并不因而对她偏爱,也没有特别宠她,但是,兄姐对她还是有限度的纵容。两次在阿德莱特团聚,每天游览的地点都听取小女儿的意见。从2013年和今年她所选的游览据点,看得出她是在追寻当年留学时未竟的梦。

        她当年修读化学工程,第二年大学当局让她多修读法律。两科同步走,她忙得听课还得靠录音机之助,根本没有时间出门玩乐。阿德莱特大学邻近River Torrens 喂鸭很罗曼蒂克,在河上乘Popeye脚踏舟很刺激,但是,尽管近在咫尺,除了我到访期间走马看花一游,她都只能望洋兴叹。旧地重游,她哥哥为了让她偿愿,买了两大条面包,让她两姐妹带着三个侄女喂鸭,兴尽才回。

        Hahndorf德国村是小女儿每一回到阿德莱特必定到访之地。那是个十年没变的古老村庄,偏偏她就喜欢那边的风味,尤其当地人的手工艺品。前年买了六只木雕鸭子,今年也买了不少艺术雕刻品。

        Victor HarborGranite Island,这座古朴的小岛没有多大的发展,载游客的马车依旧操作,岛上用来载游客上山的吊车已不见踪影,登山只能靠徒步,比较适合脚劲强的年轻人。回到Victor Harbor用午餐,一群群海鸥在四周飞来飞去,等着攫取食物。小女儿从她的背包里拿出喂鸭剩下的面包引开海鸥。她的点子最多,带着侄女把面包撕成小块,丢上半空,海鸥群鼓着翅膀往上冲,抢食撒下来的面包,相当壮观,比喂鸭子更为有趣,相信下一回再来,她会改喂她一向讨厌的海鸥。

        Carrick Hill离我儿子家不到10分钟车程,是个很有创意的游乐景点。园里不同角落有依据童话故事雕塑的景物,惟妙惟肖,并且有文字说明,富有教育性。我们以野餐的方式在园里用午餐,与平日不同的是餐食里有那天去Hahdorf途中特地停下来买的乳酪,喝着在McLaren Vale Maxwell Winery买的葡萄酒。在外吃乳酪喝葡萄酒是我生命里的第一遭,看来又是我儿子媳妇特地为超爱吃乳酪的小女儿的安排。

        Glenelg是阿德莱特游客必到之处,有点像槟城的新关仔角,去惯了不觉得新鲜。这一回,大女儿在一家服装店发现适合我的上衣,一家人拥着我进去,帮我选衣物,尤其小孙女热心帮阿嬷选她认为好看的上衣。我在试衣室里,店主老太太不断把他们为我选的衣服传进来,结果一口气替我买了4件上衣。儿子去结账时,我与老太太搭讪,才知道在我试衣时,她已在与我的儿子交谈中认识我们一家人的关系。探问顾客的私隐在外国是少有的现象,也许是因为那时店里没有其他顾客,又看到7个大人与小孩争着为一个老人家选衣服,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子孙的关怀让我觉得很温馨。

        三个侄女是两个姑姑的心肝宝贝;两个姑姑是三个侄女崇拜的英雄人物,这一点可以从每天晚饭后一家人的互动中明显看出来。在国外,小孩都有固定的睡觉时间,两个年龄较小的孙女8点准时熄灯入眠,大孙女则是9点上床。现在是学校假期,又见她们与两个姑姑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题,我的媳妇闭一只眼任由她们。看到年轻一辈能互相忍让,互相敬爱,我感到很欣慰。

       

       

Tuesday, October 20, 2015

掀开家庭团聚的序幕


         我家今年度的家庭团聚于927日在阿德莱特掀开序幕,儿子一大早就在机场等着迎接分别从新加坡与吉隆坡到来的妈妈与妹妹,家里弥漫着久别重逢的欢欣。

        整顿好行李,梳洗换衣,便忙着赴侄儿的午餐约会。侄儿是位成功的会计师,也是一位好客的人,家族里有谁到阿德莱特,他必然热忱招待。自从大弟做百日后,还是第一次再看到他一家人,重聚的欢乐夹杂着对大弟的缅怀,五味杂陈。我们兄弟姐妹原本约定明年初国内外的家人齐聚槟城,为编族谱拍全家福,谁知大弟遽然失约,雁阵失序,联欢席上少一人,何其无奈!顾虑到他妈妈会在拍照时倍感失落,侄儿的眼睛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滚,这种痛不是言语所能安抚。

        当天适逢中秋节,傍晚时分在Elder Park 有一场Asia Moon Lantern Festival庆祝中秋节的提灯晚会,甥女约我们一起去观赏。节目在8点才开始,有鉴于往年的反应热烈,停车位不易找,她一家人和我的媳妇带着孙女提早在4点就进场霸位。第一次在国外观赏中秋节提灯晚会,很赞赏当地华人人数虽不多,远离国门后仍然重视本身文化。从游行队伍可以看出当地人的环保意识高,难能可贵。节目中最精彩的是踩高跷与压轴的烟花。 虽然中秋节是华人的传统节日,但是,参与的单位来自不同国度的集团,提灯的团队也不仅限于华人。能做到各族同欢,共庆佳节,这种世界大同的气氛该让我国那群只会闭起眼睛瞎喊华人滚回唐山,患上心胸狭窄症候群的病患者去嗅一嗅!

        除了侄儿一家人和外甥女一家五口旅居阿德莱特,六妹的小儿子与十妹的独生女也在阿德莱特念书。平时每个人各有各自的忙,难得见面,我每次到来都会招集家人聚餐,也邀请两位亲家和哈们老先生,大人小孩22人济济一堂,煞是热闹。外甥女告诉我她那德国裔先生最爱吃我焖的五花肉,侄儿也念念不忘我烘的鸡腿和煮的茶叶蛋,饭后,他们都会把喜爱的食物打包带回去。给两个还在念书的甥儿甥女打包食物最容易,只要是家乡风味,他们都喜欢。我们家团聚虽没办法带这一大团家人共同游览,但聚餐已把大家团团圈在一起!

       

       

       

Monday, October 12, 2015

那段拄拐杖的日子


       我国有个怪现象:参杂着极端有福报及福报不足的公民。含银匙来投胎的人读书考试,选科深造,处处受优待;毕业后不管有没有真材实料,高椅子已为他备妥;即使服务素质差强人意,调升时他总名列榜首。只因生得对时间、投胎得对地点,天时地利人和条件具足,活像老鼠跌入米仓里,无需动体力、不必绞脑汁,平步青云是理所当然的事。就算笨脑袋出了孬主意、歪嘴巴发表歪言论,纷纷扰扰一阵之后,自然有贵人帮他摆平,天大的事都大事化小事,最终小事化无事。 我们常常揶揄这些处处有贵人扶持一族为“拄拐杖”族群。

        说起“拄拐杖”族群,糗事笑话一箩筐,最令人喷饭的是这种制度初期制定时,不了解我国国情的外国人听说有人购屋、房贷都有得优惠打折;经商、觅职也享有特定的“固打制”,竟然误以为那是残障人士才享有如此专有的福利!

         眼看长期四体不勤,脑筋少转动,脑袋肢体很自然地迟钝退化,腰背再也无力挺直,更遑论要他们在没有支柱之下向前跨步!于是,肯自食其力的有志之士羞与为伍,不愿让一身骨头在万般呵护之下酥软了,拄拐杖也沦为贬义名词,不再有人艳羡。偏偏就在人人鄙视拄拐杖族群的当儿,我何其不幸,竟然沦为拄拐杖一族!

        三妹在我动手术时已为我准备好拐杖;四妹更是盯住看我有没有用正确的姿态持拐杖走路。有时必须在原地站立,我的脚还能胜任,她却不依,强调我非得将重心点放在拐杖不可。倚靠着拐杖站立,姿态有点怪,那种站姿也不舒服,但是,她是Super Nurse,能不服从吗?最麻烦的是忘了拿东西,还得耐心地持着拐杖一步一步,规规矩矩地倒回房去拿,倒霉的是那时超健忘,拿了报纸,忘了拿眼镜;拿了眼镜,才记起忘了拿热水壶,进进出出好几趟,每一步都像在考我的耐力,你说烦不烦?

        幸亏三星期后,医生说我可以放下拐杖。庆幸的是那三七二十一天紧靠拐杖的日子没有把我的四肢娇宠得酥软,一身骨头仍然硬挺。放下拐杖,我依然生龙活虎!

       

       

Sunday, October 4, 2015

养伤感触一箩筐


        在祖屋养伤三个星期,是我15年后再次与2妹及4妹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我发现她俩的生活方式有相当大的改变。有令我感叹的、有叫我啼笑皆非的,也有使我莞尔不禁的。

        在这个人人讲究环保的大环境里,祖屋可不太环保,尤其在耗电方面。不管有人没人,厅里的电风扇总在转,灯照样亮,电视机也没闲着。天气闷热时,还得开风扇给屋里那两只宠物狗纳凉。若说是人道,屋外那三只守门狗岂非得为它们开冷气?随手关电,在她们眼里是多此一举,反正电灯风扇电视机耗电不多,一关一开不但费事,开关时所耗电力会更多。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知道她们的说法合不合逻辑,看不过眼时干脆躲在自己房里看书阅报,眼不见为净。庆幸的是爸爸妈妈都已不在,两位节俭惯的老人家肯定不能接受这种浪费的生活习惯。失去父母虽然叫我们心痛,但是,眼睛一闭,他俩不再受看不过眼的事所干扰,何尝不是件好事?

        对家里五只狗不公平的待遇一直就不曾停止过在刺痛我的心,平时不常到祖屋,眼不见心不烦;有事到那儿去时则给屋外那三只尽职的看门狗应有的补偿,稍稍拉平对它们的亏欠感。坏就坏在这一来那三只狗一看到我的车就猛追过来,绕着车子等我下车,又扑又跳,缠得我有时差点跌倒。动过手术后,每回去做物理治疗回来,四妹为了安全起见,总是先把它们赶进狗屋关好才让我下车。为它们买的狗饼干没带在身边,我每天只能无助地看着它们在铁门外对着我摆尾巴,却爱莫能助。倒反是屋里的宠物狗在我们用餐时,在餐桌下吠着讨食物。原来那两只宠物狗也有人类的口欲,不但爱吃肉,也爱吃鱼,饭后还绕在我们身边等着吃橙和木瓜。同样是披毛的四脚动物,相貌也没多大的差异,只因一个“宠”字在作祟,境遇竟然有天渊之别。我们常叹人间不平等,畜生界的待遇何尝不也是如此?只是它们没法用语言表达而已!

        服侍屋里那一对宝贝的工作并不简单,不说它们不顺心时就不客气地随意撒尿表示抗议,必需随时清洗,每早还得带它们到屋外舒筋骨晒太阳。看它们在屋外乐不思蜀的摸样与屋外的守门狗一有机会就想往屋里钻成了强烈的对比,这不就与人类不满现况的心理一样,总觉得别人的境遇比自己强?

        四妹每晚临睡前另一项功课是把旧报纸摊开,一层层叠在厨房里厕所前的通道,供宠物狗夜间方便之用。这时,她会把面目可憎的人物的照片摊在最上层,让他们直接承受狗儿粪便的侵袭。四妹个性温顺,少见她表露心里的不满,如今看她耍出这着奇招发泄情绪,我不禁莞尔,也暗赞她的智慧!同时也寄语那些渴望自己的人头照上报的人士有所警惕,报纸的保鲜期只是区区一天,相片见报,风光就那么一天而已,过后会不会被人糟蹋可不是你管得了的事,就算没被用来接狗粪,也常见到沾鱼腥、包秽物后丢进垃圾桶的旧报纸,衡量之下,有必要为了相片没蒙登载就对着记者怒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