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September 28, 2008

病中杂感

经过一个多月劳心劳力 ,我在八月三十日 ,手上多项工作功德圆满后 ,已是心力交瘁 。次日赶下吉隆坡 ,与从瑞士回国的小女儿会合 ,原本还在担忧会不会像以往两次飞澳洲途中在机舱内晕倒 ,不知是卸下压得我透不过气的担子 后一身轻松 ,还是将与久别的女儿重逢的兴奋 ,一路上身体没有不妥的感觉 ,甚至这一个月来 不时出现的胸口压迫感也完全消失 ,无需再轻轻拍打胸膛解压 ,满以为只需在女儿家休息几天便没事 。
九月三日午后 ,我斜靠在沙发上休息 ,一面观赏电视节目时 ,没来由的一阵心跳超速 ,接着一阵眩晕感 ,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一瞌上眼睛就永远醒不过来 。
这些年来 ,我每天早晚上香 ,总求药师佛赐我以善终 。自忖这一生 该尽的责任已尽 ,该做的事也已做了,该走的时候 ,我会走得很潇洒 ,所以 ,尽管有种临命终的感觉 ,我仍然很镇定地面对 。拨电话通知女儿后 ,我打开大门的安全锁 ,为自己倒杯热水 ,拿好风油 , 便躺在沙发上念佛 ,也告诉佛祖我还有三件事没完成 。如果可能 ,就让我完成新书推介礼后有个交待才走 。现在回想起来 ,当时的做法有点滑稽 ,没有宗教信仰的人甚至会视为迷信之举 ,但是我却是认真地做 。
待幺弟夫妇及我的小女儿赶到我身边时 ,我的体力已完全恢复 ,就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看到他们三人为我焦急赶回来 ,也让远在外国的子女分别来电询问 病情及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只怕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我在玩 ‘ 狼来了 ’的把戏愚弄人 。
回槟后第三天 ,大清早就被超速的心跳震醒 ,胸口有压迫感 ,浑身乏力 。在医生的安排下 ,我住进了医院 。短短五个月内 ,进了两次医院 ,那是健康发出的警告 ,我意识到外表看似还年轻只不过是个假相 。
留在医院那三天 ,看到弟妹们有的冒雨来探病 ;有的趁着送孩子上补习课的间隙赶来看我 ; 三个孩子也不时通过电话问病情 ,出院后 ,三个子女及二妹都不放心让我回家独居 ,直接把我接到祖屋去 ,一日三餐由二妹照料 。一场病让我尝遍亲情的温馨 。
出院时正值新书推介礼的筹备工作紧锣密鼓时 ,只要需要我出席的场合 ,校方总会安排车子接送 ,当年我掌校时的菩提独中的书记不单是司机 ,也抢着帮我提文件 ,还近距离护着我 ,令我非常感动 。
一场病 ,让周遭的亲人与友人把我看成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老人 ,虽然让我有些啼笑皆非 ,但是我还是深深感恩他们对我的关怀。
------------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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