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December 28, 2007

想做与该做

我们兄弟姐妹当中,只要谁有困难,大家会在家庭会议中共商对策。看似一家人不分彼此,其实,我们私下的感情仍然各有亲疏。
六妹与七妹孪生,两人的感情靠得比其他姐妹拢;二妹对幺妹情有独钟,言行上常有偏护;四妹是三妹和十妹的好帮手,她俩对她关照有加;四妹、五妹、八妹及九妹自出生后便由三舅母带大,回家后与妈妈不亲,其他兄弟姐妹虽然对他们一视同仁,但她们之间的感情却比与其他兄姐更亲一层。旅居悉尼的八妹有事托办,总是先致电四妹,只在联络不上她时,才打电话到我家。
身为家里的老大,我看着每个弟妹成长。他们当中,有好多个还是我帮妈妈抱大的。大弟学生时代与我同是学生周报的通讯员。大弟妇是旧邻居兼周报通讯员,她嫁入我家后,遇到妈妈在言语上伤到她,都由我帮她劝妈妈,所以,大弟一家上下都与我很亲近。三弟从小由我照顾,如今又与我对门而居。我每次出远门,家里大事小事全托他帮我处理。好多次,我迟迟没开门拿报纸,侄女担心独居的我出事而打电话过来询问。幺弟是我们一家人的心肝宝贝。每次他回槟城或是我南下吉隆坡,无论多忙,他都会约我吃饭。其他弟妹遇有切身问题,都会与我商量,只是,身为大姐,我必须对每个弟妹公平看待,即使心里对哪一个多疼一些,却不敢在言行上表露出来。在想做与该做之间,我选择了后者。
基于这个原则,只要是我分内该做的事,不管我想不想做,我都会尽力去做。爸妈往生之后,我替代两老奖赏会考成绩优异的侄甥们;中秋节带年幼的侄甥买灯笼;给读华校的外甥补习华文;幺弟割胆石,我放下工作,赶到吉隆坡陪弟妇;六妹动手术,我和妹夫轮流日夜守护她,但是,我从不曾为任何一个弟妹私底下庆生日或送礼。
我的子女回槟时,有的姨妈舅父邀他们吃饭,回礼时,只要他们交给我安排,我会遍请所有的弟妹及他们的家人。有一次,小女儿问我这样的安排像家庭聚餐,失去了回礼的意义,对那几位常请他们吃饭的姨妈舅父是否有欠公平?她与我站在不同角度,我的公平在她眼里倒成了不公平。只不过,他们请客的本意在回敬东道主的盛意,在情在理,小女儿的话没错,难道错的竟然是我?想做与该做的理论受到考验,公道的水平便失去了准则。
每逢看到弟妹们选择给他们较亲近的对象送礼或宴请,我这个旁观的陪客不由得羡慕他们能享受到的自由与权利,也怀疑自己坚持一视同仁的做法是否太执着兼且流于迂腐?
---------------------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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