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光华日报《大红花》儿童周刊当了12年读者信箱主持人,读者来信所提问题包罗万象,不过,有50%以上是男女感情问题。
学生时代可不可以谈恋爱?这问题不分古今中外,一直都存在着,只是,上个世纪80年代,社会风气比现代保守;中国又比西方国家保守。那时的华裔少男少女受传统礼教压制,没勇气让感情问题浮上台面。有了异性朋友,既不敢带回家见父母,有问题也不好意思向长辈请教,问题一直压抑心底,这是危险的处境。就像充了气的气球,摆放着时,纹风不动;若加以压制,一经把压制的力量拆走,冲力就难以控制。
有鉴于此,学校有辅导老师引导在情路迷失的学生;报业也为尽社会责任开办读者信箱,提供方便,让有心结却不愿露面的年轻人躲在信箱后面提问他们的困扰。
我在1967年转入槟岛执教,直到1994年退休,先后在槟岛雅比粦国民中学及菩提国民型中学执教。前者是男女混合的学校;后者那时是纯女校。男女混合学校里,两性学生天天见面,有很多互动的机会,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异性学生之间不再有神秘感,他们无所不谈,在他们心中眼里,男生都是兄弟,女生都是姐妹。彼此都很坦然,感情也很单纯。我在雅比粦教了22年6个月28天,男女学生谈恋爱的不到1%。
纯女校就不同了,女生对异性很敏感,一点蛛丝马迹就大惊小怪。女校没有谈恋爱的对象,但只要有哪两位女同学走得靠近一点,其他同学会就把她们放在显微镜下放大。
曾经有一位成绩优越、相貌标致、课外活动活跃、风头很劲的学生被爱找碴的老师严词责备,女孩的玻璃心碎了,坐在走廊掉眼泪。仰慕她的同学也围绕着她陪她掉眼泪。过了不久,就有同学来打小报告,问我知不知道校中有人搞同性恋?叫我啼笑皆非。仰慕与恋爱是两回事,混淆不得!
为了遏止误会,我借《大手牵小手》读者信箱办讲座会时,通过故事教学生如何辨别、化解所面对的感情问题。如果见到异性朋友伤心难过时,你心里不舍,有上前安慰、陪伴的冲动,先冷静地分析清楚自己是否仰慕他的成就?那就勇敢地接近他、向他学习他引起你仰慕的优点。如果你心中眼里都是他的影子,吃饭睡觉都放不下他,那你已经栽进恋爱的旋涡里,被晃得晕头转向了,你该歇下脚,听一听这一帖专治相思病的灵药。
河岸边一棵树上有三只毛虫正在贪馋地嚼吃树叶。它们嘴里忙着咬嚼,眼睛却向四面八方观望,寻找更鲜嫩可口的叶子。
河的对岸有一片绿茵,树上的叶子绿油油、嫩滑滑,三只毛虫看得口水直流,只恨不能马上越过河,去寻找更美好的天地。
第一只毛虫没耐心等,它爬到河边,却大失所望,因为河边没有桥,它没法过去。它不愿放弃,安慰自己说:“别放弃,这里没有桥,我只需往下爬,有志者事竟成,必定可以找到桥!”它一步步往下爬,爬了一段很长的路,仍然看不到桥的影子。它柔嫩的皮肉被粗糙路面的泥沙摩擦得皮肉模糊,奄奄一息,还没踏上彼岸就死了!
第二只毛虫看到第一只毛虫的下场,学聪明了,它在河边找到一片两边向内卷的枯叶,得意地说:“哈!天助我也!这片干树叶就是老天送来渡我过河的舢板啊!“它心里太兴奋了,不加以思索就把叶子丢进河里,顺势往河里跳。它坐在叶子舢板上,被河水往下流冲。毛虫没法控制舢板开向对岸,只能听由叶片随水往下流,越流则离开目标越远,它心里急得不得了,拼命把身子向左边靠,希望能让叶子转向岸边靠过去。事与愿违,毛虫向左边靠的重量让叶子失去平衡。随着它不断地向左靠,叶子翻了,不会游泳的毛虫跌进水里,淹死了!
第三只毛虫虽然也想即刻尝到鲜嫩的叶子,但是,它理智地看出时机还没成熟,不能鲁莽行事。要实现理想,必须按部就班。它按照成长的节奏,大口大口地吃叶子,吃饱了,吐丝把自己裹起来,等到成虫后,咬破丝,破茧而出,变成蝴蝶,有了翅膀,它轻轻松松飞过河,飞到长满鲜嫩叶子的理想天地!
这则故事里,只有肯耐心等时机成熟的毛虫找到它的理想。急性、莽撞的毛虫不但达不到目的地,还送了命!故事明显地提示年纪还小的男女青年只有在学业、事业有成就之后,时机成熟了,恋爱自然能水到渠成。
古中国是农耕国家,农人家不欠粮食,不怕多一个人吃饭,却想要多一双手帮忙家务、农务,所以,那时的父母鼓励儿子先成家才立业。工商业社会迥然不同,没有职业养不活自己,更养不起家,所以,必须先立业才能成家。先奠好谋生技能,打好经济基础,才做成家的打算。一切井井有条,,才不会苦了自己,也累了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