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来电告诉我她从我的部落格贴文中得知我捐书的事,为了响应推广阅读风气,她建议由她去联络老同学,合资为在籍学生提供阅报的方便,问我可赞同她的做法?这可问倒我了!
鼓励在籍学生阅报,既能增广见闻,也让他们从副刊的文学作品学习书写规范华文,一举两得,值得鼓励。只是,莫说今日的报纸副刊没有供学生投稿的平台,所刊载的文学作品也大幅度减少,就算还有让学生从中吸取养分的版位,这当中好些作品并不全符合华文书写的规范,倒是参杂了俚语方言,成为大杂烩文学,那是另一类的文字污染!我曾读到“D地野都系我老豆教的”、“大佬冇胆话,你敢?”
,“尼个衰仔黑人憎”
这是哪一门的华文?此外,”搞唔掂”、“冇眼睇”、“搞搞震”这一类被用得多而跻身规范华文的词汇,几已积非成是。更可怕的是有些来头不小的作者,其作品的标题竟然是方言式的、不伦不类的华文,试想若学生阅读后照单全收,让这一类不是华文的华文驻扎文坛,下一代的华文还算得是华文吗?
我对方言式的华文敏感,全因我当华文教师时,有一位写“福建话华文”的作者是当时某报副刊的当红炸子鸡,他能理直气壮去揭发时弊,淋漓尽致地替读者说出他们没法表达的心声,很受读者爱戴。有读者徘徊报馆门前等他下班,瞄他一眼才舒服地离去;有读者送蛋糕表达仰慕;他的行文尖酸泼辣,专栏的文章就像一道道甜酸香辣恰到味的菜,很对读者的胃口,一上桌,就博得掌声如雷。他的专栏替副刊添光彩,替报纸吸引读者,他成了报馆的宠儿。我虽然也喜欢读他的专栏,只是他的“福建话式”的华文却叫我们这些华文老师苦不堪言。学生的作文里,写参加宴会的场面,免不了出现“
吃桌 ”(宴席)、写华人习俗的文章,必然有”红公间”(神庙)、“ 机童”(乩童),不一而足。饶是我们怎样警告学生这种不是华文的华文会在会考里把她们拉下马,学生依然听而不闻,照写不误,我们只能紧皱着眉头一再改。退休多年后,有学生向我透露她被调派中国,就因习惯用方言式的华语而吃了大亏,(见2012年3月15日《文字污染》)更加深我对方言华文敬而远之。
我虽乐见青少年多阅读,却也没掩饰我对今日报章副刊版某些文艺作品的失望。虽然,这种受污染的杂烩文章并不多,但是,一粒老鼠粪足以破坏一碟美食,从当年那些搀杂了福建方言的专栏文章贻害了我的学生的实例,足以证明我所言不谬。这些纯是我综括个人的教学经验而得的观感,说我执着也好,说我要求太严谨也好,作为华文老师,我的立场分明,不会妥协。但是,我并不想左右学生的决定,既没鼓励她积极去推行她原定的计划,也没泼冷水,她已是成年人,有自己的见解,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2 comments:
华文老师在课堂上苦口婆心的教导,往往被一些污染华文的源头所破坏,作为华文老师,最痛心的就是这些有心或无意搞破坏的人。
副刊编辑不知华文教师对正统华文的要求,一再强调那种拉杂华文是文学,我不能赞同,从那时起不再投稿,(见7-5-2013写的《告别投稿的日子》),宁可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写自己要写的感想。说我不识时务也好,说我执著也好,我就是自得其乐!在这个小天地里,读者不多,却都是真正的读者,是另一种写作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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