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右脚风湿痛没能完全复原,行动不再像之前那么灵活,没法胜任洗地抹窗之类的粗重工作。在吉隆坡,我不知道要上哪聘用点种工人,问公寓的清洁工友可肯在周末公余来洗地抹窗?年轻的工友欣然答应她能在星期六下班后或星期日来工作,工资以点钟计算,每小时十令吉,不过她与朋友两人一组,我必须同时聘用两个人。
一小时十令吉的工资与我在槟城的点种工友相同,以吉隆坡的水准,那是太低廉了。困扰我的是她要求两人一组,我就有些踌躇。听到太多外劳工友不理性的行为,先入为主,难免有所忌惮。何况我只知道她们是公寓的清洁工友,交情泛泛,仅限于在相遇时点头打招呼,对她们的背景全然不知,我担忧当我回槟城的日子,我的小女儿独自在家,她每天从清晨工作到午夜,连续五天,一到周末便呼呼大睡。假设她们趁着我的小女儿睡着时发难,一个人怎么挡得了两个人?我告诉小女儿我的顾虑,一再提醒她在工友来打扫时利用工作提神,千万别打盹。还没实地让她们来做工就对她们有所猜忌,判她们的罪,我自知自己这么做太过分,但我可以不怕一万却只怕万一,不敢拿小女儿的安全当赌注。工人是我替她安排的,有任何差错,我会永远抱憾。
大女儿知道我的顾虑,很不以为然,她认为我不该这么多疑。我这个女儿,在外国的日子比在本国长久,环境熏陶得她少了警戒心。她初搬到英格兰时,不听我的警告,把家里的门匙交给装修工人,方便他们在她上班的时间内进去装修。搬家几个月后,她家就犯小偷。怪的是小偷好像对环境相当熟悉,知道她家的警铃只装在楼下,也知道她家朝后院的客房的第二扇窗子没上锁。小偷趁她上班的时候,越过车房进入后院,再攀梯子推开没上锁的窗子爬进客房,只拿走她收在主人房里的首饰及书房里的手提电脑,却不屑一顾楼下客厅里的名贵电器、酒柜里的名酒及古董摆设。饶是我向她指出这些疑点,她依然不信装修工人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我喋喋不休要她换大门锁头,担忧万一有人复制门匙,对独居的女生不利。庆幸的是她住在英格兰七年,除了那次犯小偷,一直都很平安,这更加强她对装修匠人的信任,我的顾虑看起来好像站不住脚,只是,为了子女的安全,该起疑的,我依然会犯上一般妈妈常犯的多心病。
今年,大女儿趁着搬到新加坡之便,签妥租屋合约后就回槟城准备过农历年。我家点种工友来清理房子之前,我一再吩咐她把值钱的东西收藏好,谁知她依然在出门买早点时把手提袋放在睡房里的梳妆台上。我怪她不该诱惑自制力不强的大女孩,她却说我虚伪,与柬埔寨女孩相处时融洽得像对自己的女儿,内心里却对她不信任。对这个固执得有理说不清的女儿,我不知道要如何向她解释诱惑人犯错的人该罪加一等。
她在新加坡租屋时,房屋中介答应将会介绍清洁工友替她打扫房子,(新加坡的清洁工友都是在星期六及日休息),我不得不用各种借口,游说她把八妹遗留给她的两件首饰收进我在槟城的银行保险箱内。我不确定她将聘请怎么样的清洁工友,但是我肯定我这个没有危机感的女儿还是会把房子的大门锁匙交给她。我关注的是她自己的首饰遗失了还可以再买,八妹遗留给她的遗物可千万遗失不得!
我们常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是,当你明知非用不可的人有顺手牵羊的“寡人之疾”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助她们远离诱惑,这一来既能避免陷她们于不义,又不损伤她们的尊严,自己也免受财物的损失,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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