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anuary 23, 2009

五味杂陈的一年

送鼠迎牛 ,回首戊子年那365天里 ,我的日子充满许多大变动 ,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心头甜酸苦辣杂凑 ,令我唏嘘不已 。
去年这个时刻 ,我最牵肠挂肚 。一听说媳妇的预产期落在农历新年之前十天 ,我不经思虑 , 便答应到时会到儿子家帮她 。小女儿听说我将在澳洲过农历新年 ,在电话里问我那她新年要在哪里过 ?她的问话令我无从作答 ,眼泪却不听使唤 ,夺眶而出 。
我家人丁不多 ,一个妈妈三个子女 ,四个人天南地北分别住在四个地方 。新年期间 ,如果我身在澳洲 ,小女儿没理由巴巴地跑回槟城守着我那空洞洞的家 。每逢一连多天公假 ,吉隆坡的居民都回乡 ,要她单独留下孤零零过年 ,滋味也不好受 。年假只有三天 ,她不可能到英国姐姐的家或到澳洲哥哥的家与我团聚 。顾得了女儿便帮不了儿子媳妇 ,叫我这个妈妈左右为难 。
我的小女儿在事业上是女强人 ;在公司里是上司的得力助手 ,但是一回到家里 ,她的身份是 “ 小女儿 ”,天塌下来有妈妈撑着 ,她常说那是家里老幺的特权 。兄姐疼她 、宠她 ,总不忍她受委屈 。当他们知道她的困境 ,姐姐说会请假回来陪她过年 ;我儿子则说他会在婴儿出世时请事假 ,让我过了年才到澳洲去 。结果 ,她姐姐果然请假回国 ,我们母女三人过个温馨的新年 。只是 ,我的媳妇有偏头痛 ,睡觉时又超警醒 ,稍有吵声 ,她便被吵醒 ,我只怕两个孙女会影响她们妈妈坐褥期间休息 ,心里不免有牵挂 。
八妹在这时被诊断患上乳癌 。身为资深护士长 ,她竟然没觉察到身体的异状 ,难怪医生的判断叫她一时难以接受 。哀伤 、忧虑 ,惊慌失措 ,她激动得不能自持 ,在电话里泣不成声 ,叫万里外的大姐也乱了手脚 。
八妹为人乐观 ,性格爽朗 ,人缘很好 ,是同事间的开心果 ,与妹夫同是教会里的活跃分子 。基于这层人事关系 ,她这次动手术占了老大的便宜 :医院的肿瘤权威特地赶在出国开会之前为她动手术 ;留院期间 ,同事都悉心照料 ;还有八妹夫及四妹在旁 无微不至地照护 ,教友们也给她加油打气 。她手术后的护理做得好 ,连医生也为她庆幸 。我在二月间去探访她 ,只见她精神焕然 ,气色比我还好 。看到她康复得快 ,我才放下心头大石 。
我在五月底因肾脏感染 入院治疗 ,九月又为了心跳超速 ,一年内三度进医 院,创了我这一生住院留医的纪录 。佛教徒视病痛为消业障 ,我则从三次患病中体会到亲情友情的可贵 ,心生感恩而有满满的幸福感 。
为菩提中学筹募建校基金而出版 《萤火虫启示录 》,让我有机会与旧日的同事及学生再见面 ,也领会到社会人士对华教的热忱 。读者的反应是一股无形却有力的推动力 ,鼓舞着我再接再厉地把生活的点滴化为文字 ,用以报答所有热心支持我的朋友 。
短短一年内 ,我有如坐上波浪车 ,有时冲下谷底 ,有时攀上高峰 。庆幸的是在逆境中都能安然渡过。回首过去 ,寄望未来 ,但愿明年会更好 !
------------------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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